读城以心
假如我是一个生活在1013年的人,我的想象只能叹止于孟元老,抑或张择端笔下关于城市无边的繁华。
千年辗转,一梦还乡,若让我来一次穿越,落脚今日中国现场,在任何一座城市的任何一条街道,真实与虚妄、惶恐与错愕,我的迷失当属自然。
问题是即便我们从千年前回归于现代,我们对赖以栖身的城市,又有多少足够的认知与内化的理解?甚至我们是否也一样会陷入与千年前同构意味的迷失?
我没有“假如”的记忆是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的。
我出生在东北,一个憋一口气就能跑到头的县城。多少次我将耳朵冰冷的铁轨,试图听见遥远城市的声音。
后来我知道,我出生的那年,麦克卢汉提出了“地球村”的理论。
再后来听说马丁·路德·金在一次经典的演讲中说:1963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然而我最真切的记忆却始自长辈们对饥饿与贫困的叹息。
“反城市”的上山下乡运动,成为我对城市与乡村最初的启蒙,我不会忘记那锣鼓喧天中,解放牌大卡车向农村输送的,名叫“知青”的部落。
青春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
记忆的井底掩映着城乡交织的忧伤,那是我堂哥临别送我的殷红的袖标,伴随堂姐送我的塑料绳织就的透明的绿青蛙……那个年代出生的我们,城市不在想象的疆域。
然而中国,城市的时间开始了。
不记得斯特·格里茨先生因何建树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但他那句经典如预言般的话语犹音在耳:中国的城市化和以美国为首的新技术将成为影响人类2l世纪的两件大事。
但天大的事是人。
是已经或者将要成为城市主体的人。
城市应该重返其真实身份,即经济与社会意义的真实身份。城市需要表达与我们身处的时代相称的市民气质与精神价值。
柯布西耶在《光辉的城市》中以诗人般的文字描绘遭:都市的阳光与绿树空间,无论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让人这种生物感觉到深层次的愉悦,只有它们能将人类带回和谐而深邃的自然怀抱,领悟生命本来的意义。
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伦敦有一座上百年历史的儿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