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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短篇小说集 定 价:¥32 中 教 价:¥21.12 (6.60折) 库 存 数: 0
此文集收录的篇目均为海明威短篇小说中的经典之作,与福克纳不同,令海明威成名并且经久不衰的,当属他净化了传统文风的短篇小说。这些小说以陈述句为主,描写精准洗练,对白简短,给读者以直接生动的印象。无论在题材内容或手法技巧方面,海明威的短篇小说都可看作是一部浓缩了的长篇小说,他早期短篇小说大多以密歇根州北部为背景,部分根据事实编写,生动而准确地表达印象深切的重大时刻,表达那种不妨恰如其分地称为“对事物真谛的顿悟”的经历。海明威的后期短篇小说以美国为背景,讲述了海明威做了丈夫和父亲,甚或病人的感受,文章中主题和人物的变化就如同他本人的生活那样丰富多彩。
1.海明威及其创作被张爱玲、王小波、索尔·贝娄、村上春树等中外知名作家视为“伟大的作家”、“伟大的作品”。 2.《老人与海》是影响历史的百部经典之一。美国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经典名著,堪称塑造当代美国人民感情和态度的精神源泉之一。 3.所选篇目均为海明威经典代表之作,译文均为口碑译者(如董衡巽、陈良廷、蔡慧、冯亦代等)的代表译作。
海明威(1899—1961),美国作家、记者,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郊区的奥克帕克。“迷惘的一代”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一生共创作长篇小说11部,短篇小说集9部以及非小说4部,1954年“因为他精通于叙事艺术,突出地表现在其近著《老人与海》之中;同时也因为他对当代文体风格之影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品《老人与海》《太阳照样升起》《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等。
原序 老人与海 他是独个儿摇只小船在湾流墨西哥湾暖流的简称。这股水势旺盛的暖流从古巴西南方一带开始,经过古巴北面向东,再向东北流入北大西洋。下文里多处提到的洋流,就是这股暖流。打鱼的老汉,已经八十四天没钓着一条鱼了。头四十天,有个男孩子跟他一块儿。可是过了四十天一条鱼都没捞着,孩子的爹妈便对他说,老汉现在准是彻底salado,就是说倒霉透了,所以孩子照爹妈的吩咐跟了另外一只船,它第一个星期就捉了三条好鱼。眼看老汉每天摇着空船回来,孩子心里怪难受的,总要下海滩去,不是帮他搬回那堆钓绳,就是帮他扛走拖钩和渔叉,再还有卷拢裹着桅杆的那张船帆美国华纳兄弟公司把这部小说搬上银幕(一九五八年拍成,斯本塞·屈塞演主角)前,请海明威审阅电影剧本。他在这个地方做了增删。经他修改后的句子是:“……总要下海滩去,不是帮他搬回那堆挺沉的钓绳,就是帮他扛走桅杆和船帆。”这一改,孩子和老汉的负担就比较均匀了,文字也更有条理。帆是用些面口袋补过的,一卷拢,看上去就像一面老打败仗的旗子。 老汉的样子枯瘦干瘪,脖颈儿尽是深深的皱纹。颧骨上有些皮癌黄斑,太阳从热带海面反射上来,就会造成这种没什么大害的皮肤癌海明威的老友和私人医生索托隆戈认为,按科学来讲,这种良性皮肤癌是没有的。他估计,小说主人公面部可能是由于过分日晒而生的“黄褐斑”(chloasma)。。黄斑一直往下,蔓延到他脸的两侧;他那双手因为用绳索对付沉重的海鱼,落下了褶子很深的累累伤疤。不过没有一处伤疤是新的。全是老疤,像缺水缺鱼的沙漠里那些风蚀的岩沟一样老。 他这人处处显老,唯独两只眼睛跟海水一个颜色,透出挺开朗、打不垮的神气。 “桑提阿果伯伯,”孩子对他说,这时候小船已经给拖上沙滩,他们正爬着岸坡。“我又可以跟您出海了。我们那条船已经赚了些钱啦。” 老汉教过孩子打鱼,孩子也爱他。 “别价,”老汉说,“你上了一条走运的船,跟他们待下去吧。” “您记得吧,那回您八十七天没打着鱼,后来咱俩一连三个星期,天天打的都是大鱼。” “记得,”老汉说,“我知道你离开我,不是因为你怕靠不住。” “是爸爸叫我离开的。我是孩子,得听他的。” “我知道,”老汉说,“这都是常情。” “他不大有信心。” “是那样。”老汉说,“咱们可就有信心,对不对?” “对,”孩子说,“我请您上餐馆喝瓶啤酒,喝完咱们把全套家伙扛回家去,行吗?” “哪能不行呢?”老汉说,“打鱼人的交情。” 他俩在餐馆坐着,好些渔民拿老汉打趣,他也不生气。那些上点年纪的渔民瞅着他,觉得难过。但是这种心情他们没有外露,却很有礼貌地谈起洋流,谈他们把钓绳漂下去多深,谈这些连续不变的好天气,谈他们出海的新见识。当天捕捞顺利的渔民们已经回去,把他们打的枪鱼全开了膛,平放在两条厚木板上,每条木板由四个人分两头抬着,摇摇晃晃地抬到渔栈,等冷藏车来,给运到哈瓦那市场。捉住鲨鱼的人,已经把鱼送到港汊对过的鲨鱼加工厂,那儿用滑车把鱼吊起,挖肝、去鳍、剥皮,再把肉剖了片,准备腌上。 刮东风的时候,总有一股腥臭打鲨鱼加工厂飘过汊湾来;但今天只有极淡的一点儿气味,因为风向已经倒转往北,接着便停了。餐馆这儿挺舒畅,又有阳光。 “桑提阿果伯伯。”孩子说。 “嗯。”老汉答应。他手里端着酒杯,正在想多年前的事。 “我去给你打些明儿用的沙丁鱼,行吗?” “别价。你去打棒球吧。我还划得动船,罗赫利欧会帮我撒网。” “我想去一趟。要是不能跟您打鱼,有什么地方让我出把力也好。” “你买酒请了我啦,”老汉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您头一趟让我跟船,那时候我多大?” “五岁。那天我钓上来的一条鱼太活太猛了,差点儿把船捣烂,你也差点儿送命。还记得吗?” “我记得鱼尾巴啪嗒啪嗒地乱撞,坐板直发裂,木棒托托地打着响。我记得您把我推到船头那堆湿淋淋的绳子上,只觉得整个儿船都哆嗦,听见您砍树似的抡起木棒打鱼,我满身都是鱼血那股甜滋滋的气味。” “你真的记得,还是后来才听我讲的?” “打咱们头回一块儿出海那天起,什么事我都记得。” 老汉用他那有圈晒斑的、一双信任而慈爱的眼睛望着他。 “你要是我的孩子,我就带你出海去冒风险了。”他说,“可你是你爹妈的孩子,再说你跟的那条船又走运。” “我去打些沙丁鱼,可以吗?我还知道,打哪儿可以拿来四条小鱼做鱼食。” “我今儿用完还剩下几条。我撒了盐装在盒子里了。” “我给您拿来四条新鲜的吧。” “一条够了。”老汉说。他的希望和自信原本没有枯死,现在更鲜活起来,就像爽风一吹,总使人感到的那样。 “两条。”孩子说。 “那就两条。”老汉同意了,“你这不是偷来的吧?” “我倒乐意那么做,”孩子说,“不过我是买的。” “谢谢你啦。”老汉说。他向来憨直,没想过他打几时起养成了谦和的态度。但他知道他已经养成了这种态度,知道这并不丢脸,也不损害真正的自尊心。 “看这股洋流,明天是个好天。”他说。 “您要上哪儿去打鱼?”孩子问。 “去得远远的,风向变了再回来。我想天不亮就出海。” “我要让他也到远海去打鱼,”孩子说,“那么着,你钓了个老大的家伙,我们好来帮你。” “他不喜欢跑老远去打鱼。” “您说得对。”孩子说,“可是我只要见了他看不见的东西,比方说找食的鸟,就能让他去追鲯鳅。” “他的眼睛那么不行吗?” “他快瞎了。” “奇怪,”老汉说,“他从来不捉海鱼。那才伤眼睛哩。” “不过您在莫斯基托斯海岸尼加拉瓜的东海岸,旧译“莫斯基托斯海岸”。那一带地方捉了好些年海鱼,您的眼睛还挺好。” “我是个特别的老头儿。” “可您要捉一条老大的鱼,现在力气行吗?” “我看能行。再说还有好些窍门儿。” “咱们把东西扛回去吧。”孩子说,“扛完我好拿了快网快网(cast-net)是撒到水里、旋即收起的简单渔网,有别于“建网”、“张网”等定置渔网。去捞沙丁鱼。” 他们从船上取了用具。老汉把桅杆架上肩,孩子抱住木箱,里面盘着编得结结实实的棕色钓绳,还拿了拖钩和带把子的渔叉。装鱼饵的盒子跟木棒一起留在船后艄下面,每回把大鱼拖到船边上,就用这木棒来制伏。按说谁也不会到老汉船上来偷什么的。不过呢,最好把船帆,把那很重的一堆绳子送回家去,一来免得给露水浸坏,二来老汉虽然拿稳本地人不会偷他东西,他却认为,把拖钩和渔叉留在船上是不必要的诱惑。 他们一同顺着上坡路走到老汉的窝棚跟前,从敞开的门口进去。老汉把桅杆连同裹着它的船帆挨墙靠着,孩子把木箱等等放在旁边。桅杆差不多跟这单间的窝棚一般长。窝棚是用王棕树上耐久的护芽叶编搭的,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泥地上有个用炭火烧饭的地方。四面棕色的墙壁,是把纤维坚韧的棕树叶子压平了交叠成的,墙上有一幅耶稣圣心的彩图和一幅科夫雷童贞圣母像科夫雷是古巴东部一个铜矿区的市镇。南面小山上有著名的慈悲圣母院,每年九月八日善男信女们前往朝拜。海明威把授予他的诺贝尔奖章赠给了慈悲圣母院。该奖章现在存放于该院的奇迹礼拜堂。。这都是他妻子的遗物。早先墙上还有他妻子一张上了色的照片,但他摘下了,因为他看了觉得怪孤单的,现在照片搁在屋角的架子上,上面盖着他的干净衬衣。 “您有什么吃的呢?”孩子问。 “一锅黄米饭就鱼吃。给你来点儿好吗?” “不用。我回家吃。要不要我生火?” “不要。回头我来生。不然我吃冷饭也行。” “我可以用一下快网吗?” “当然可以。”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快网,孩子还记得他们俩是几时卖了网的呢。但两人天天都要这么胡诌一遍。什么一锅黄米饭啦,鱼啦,其实都没有,孩子也知道。 “八十五是个吉利数目。”老汉说,“我要是捉回来一条鱼,剖开洗好还有一千多磅重,你见了高兴吗?” “我要拿快网去捞沙丁鱼了。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好吗?” “好。我有张昨天的报,我要看看棒球新闻。” 孩子不清楚昨天的报会不会也是随口胡诌的。不过老汉从床底下掏出了报纸。 “佩利阔在bodega〔酒店〕给我的。”他做了解释。 “我捞了沙丁鱼再来。我打算把您要用的鱼跟我的都拿冰镇着,到了早上咱们分。等我回来,你可以跟我讲讲棒球比赛了吧。” “扬基队不会输的。” “可是我怕克利夫兰的印第安人队要赢。” “小家伙,要相信扬基队。想想那个大球星狄马吉欧吧。” “底特律的猛虎队,还有克利夫兰的印第安人队,我怕他们都很强呢。” “当心啊,要不然就连辛辛那提的红队啦、芝加哥的白短袜队啦,你都要害怕了。” “您细瞧瞧报,等我回来告诉我。” “你看咱们该买张尾数是八十五的彩票吗?到明儿就八十五天了。” “买也可以,”孩子说,“不过按您创的纪录,买张八十七的怎么样?”上面孩子说过,有一回老汉八十七天没打着鱼,但随后他俩“一连三个星期,天天打的都是大鱼”,孩子的意思似乎是说八十七预示着成功。 “那样的事不会有第二回的。你估计你找得着一张八十五的吗?” “我可以订购一张。” “一张就是两块半钱。咱们跟谁去借呢?” “那好办。我什么时候都能借来两块半钱。” “我看我没准儿也能。不过我尽量不借。开头是借债。再下去就是讨饭了。” “不要着凉,老伯伯,”孩子说,“别忘了现在是九月天啦。” “是大鱼跑来的月份,”老汉说,“五月间谁都干得了打鱼的活儿。” “我马上捞沙丁鱼去。”孩子说。 孩子回来的时候,老汉正熟睡在椅子上,太阳已经落了。孩子从床上抱来旧军毯,展开了盖在椅背上、老汉两肩上。这副肩膀也怪,虽然很老,仍然挺有劲。脖子同样结实,只要老汉脑袋耷拉在前头睡着了,脖子上便不大能看出有褶子。他的衬衣缝补过很多回,结果简直像那张帆,补丁都晒掉了色,深的深,浅的浅,花不棱登的。但是老汉的头脸可真老相了,眼睛一闭,他的脸就缺了活气。报纸摊在他膝头上,被他一只胳膊压着,晚风吹不走。他光着脚。 孩子从他那儿走开了。再回来的时候,老汉还在睡。 “醒醒吧!”孩子说,把手放在老汉的一边膝盖上。 老汉睁开了眼,过了一会儿心神才从老远的梦境回来,接着他现出了笑容。 “你拿来什么啦?”他问。 “晚饭。”孩子说,“咱们这就吃晚饭。” “我不怎么饿。” “来吃吧。您不能光打鱼不吃东西啊。” “我也这么做过。”老汉一面说,一面站起来,把报纸收了折好。然后他动手叠毯子。 “把毯子留下,围在您身上吧。”孩子说,“有我活着,就不能让您空着肚子去打鱼。” “那你就爱护身体,尽量活长些吧。”老汉说,“咱们今儿吃什么?” “乌豆煮米饭、煎香蕉、一个荤的炖菜。” 孩子是用双层金属饭格从餐馆把饭菜提来的。两份刀叉和汤匙,每份都包了餐巾纸,装在他衣兜里。 “这是谁给你的?” “马丁老板。” “我一定要谢谢他。” “我已经谢过他了,”孩子说,“您用不着再谢他。” “我要把一条大鱼的肚子肉送给他,”老汉说,“他这么照顾咱们,不止一回了吧?” “我看是这样。” “那我得送他些比鱼肚子肉更够意思的东西才行。他替咱们想得很周到。” “他让捎来两瓶啤酒。” “我顶喜欢罐装啤酒。” “我知道。可这是瓶装的,是阿图埃伊啤酒,回头我把瓶子送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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