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世家作为中国传统士子家族之一,是中国社会的重要基础,也是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构成要素。本套丛书第一辑推出三种:《风雅出身教家风世代传:广州刘逸生家族》、《治学续家风文质两炳焕:潮州詹安泰家族》和《五代书香传一门两大家:东莞容庚家族》。本套丛书旨在通过刘氏、詹氏和容氏三大家族文化传承的历程,对文化世家作出现代性的诠释:传统的“家学”与“世家”更重要的展现为对人生价值观念的认同和继承,以及为此而付出的不懈努力。本丛书将为岭南文化世家研究与家族文化精神培养与传承提供有益的参考,也为当代文人治学、治业带来重要的启示,具有广泛而深远的现实意义。
家族大视野
从“刘父择学”开始一个家族传奇的故事
大小姐私奔——一个家族的成长离不开女人
母亲启蒙,夯实根基
父亲身教,潜移默化
学海苦航:刘逸生
苦难的生涯
把一部《辞源》背下来
爱书之人,第一份薪水买了一本书
最凶险的一次,台风中捡回一条命
走上报人之路,从校对到“游击编辑”
求学新闻学院,短暂而重要的求学历程
拓荒老报人,参与《羊城晚报》创办
一纸风行的《唐诗小札》与《宋词小札》
创作永无止境
广东文艺界领军人:刘斯奋
爱玩的童年,不安分的学生
无心插柳,成就《白门柳》三部曲
心无旁骛,唯有写作
父子参与评选,儿子得奖父亲落选
“官员易得,作家难求”
政绩斐然的“思想型领导”
一场著名的学术论战
挥霍余生,从文学到画画不断创新
“蝠堂”小记
潜心治学的岭南近代史专家:刘圣宜
父母眼里的乖孩子
高中毕业下乡当知青,寻找机会偷偷学英语
无心插柳直接考上研究生
放弃学书法,父亲最为惋惜
承父衣钵 治史治学皆有所成:刘斯翰
学术上,与父亲走得更近
乡下的自学之路
跟随父亲选注经典,自学成为学术编辑
兄弟情深,合作创作
诗词立命,出版词集,退休到图书馆开讲座
开启全新的研究命题:刘斯朗
调皮的孩子,自在的童年
自动生产线上的电工,兴趣广泛的青年
发现自己的兴趣,并从此成为终身事业
由新的领悟,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不断创新艺术形态:刘一行
父亲引导,幼年展现画画的兴趣
大学的幸福时光,家庭里的美满日子
创作融人生命,杂文、绘画均丰收
慈爱的父亲,温馨的家庭
开办个展收获成功,病魔来袭匆匆辞世
让艺术融入技术:刘再行
父亲作楷模,努力地成长
不断创新,不知不觉回到艺术
教书育人,美院情怀
尾声
所谓世家,重在观念的传承
《风雅出身教 家风世代传:刘逸生家族/岭南文化世家传记丛书·第一辑》:
从“刘父择学”开始一个家族传奇的故事
刘逸生家族文气传承的起源,是从刘逸生开始的。
刘家祖籍在广东中山沙溪的云汉堡村,往上五代都没有做官的,也没有出过有点名气的读书人。不但刘家祖上没有,就连刘逸生母亲的外家也没有。刘逸生母亲的外家,家境大概要富裕一些,有些田地。母亲勤劳,行事果敢,有主见,却是个文盲。刘逸生的父亲刘祥盛,天生有种不安分的性格,刘逸生是长子,在乡下出生不久,就被父母亲带到县城石岐,租了两问屋子,靠鞋匠手艺为生。过了几年,刘祥盛又率全家到了香港,在油麻地新街地租了一片门面,开了一间专门给皮鞋匠制作鞋楦的手工作坊。
但是这个皮鞋匠却有了那样书香绵延的后代,这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回头看看,当年刘祥盛应该是有一点文化知识的,闲时也看些通俗的杂书,但他的知识显然不足以传授和教育自己的孩子。幸好,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鞋匠,与其他自我满足的手工匠人显然也不大一样。而最大的不一样,就是这个鞋匠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文化,但向来喜欢文化人的“风雅”。
刘逸生后来回忆自己童年的生活,还能记得当时家里的一些情况,例如刘祥盛喜欢一些新鲜的玩意儿,他把自己的住处装饰得很讲究,卧室里放的是新式大铁床,四柱到地,上面安了金顶,下面装着机械的轮子,可以转向。还有时兴的大镜面五桶柜,用的是上等的木料,满雕着飞凤、梅花,十分精致。更稀奇的是,不知他从哪里得来一种附庸风雅的脾气,喜欢弄些似懂非懂的字画、诗词、联语,用来装饰自己的家。如,墙上挂了一副对联,拿瓦筒粗细的竹子破成两半,上用行草刻着:“奇石寿太古;好花春四时。”按他的知识水平,懂不懂得欣赏那行草的书法,知不知道“寿太古”的意思,显然是很有疑问的,但他就是喜欢这个东西。不仅如此,他不知从哪里买来一个酸枝木镜框的行书横批,上面是满满的两首七律,后面的署名是“继尧”,估计是民国初年云南督军唐继尧的作品。他知道“继尧”是谁,明白那诗里所说的意思吗?显然,这只是从那些专门收买家私杂物的杂架摊子里随手买来的,因为看到人家陈设讲究的屋里有这种名人字画,但谁知道是真是假,价值几何呢!
除了在家居装饰中有些“附庸风雅”的意思,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中,刘祥盛也更倾向高雅的生活方式。当时的广东和香港,社会形势和风气可以说是很混乱的。抽大烟、赌博、娼妓,成为整个社会的流行病,大凡一些不安分,特别是有些小收入的人,很少有不沾染上这些坏习气的。可是这位刘祥盛却仿佛“出淤泥而不染”,既不抽烟,也不拈花惹草,不喝酒,更不赌钱,简直一点嗜好都没有。而且,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也喜欢看书。刘逸生在回忆文章中写道:“还记得家里常有几本上海出版的《红玫瑰》,是三十二开本的杂志。里面尽是些‘鸳鸯蝴蝶派’作家写的小说、随笔之类。我看他不一定能全看懂,可是他闲下来还是硬着头皮看几页。尽管是半懂不懂,他也觉得满足自己的求知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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