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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爱:萧伯纳与爱兰·黛丽书信集 定 价:¥25 中 教 价:¥17.50 (7.00折) 库 存 数: 0
萧伯纳从1892年起和爱兰?黛丽通了三十多年的书信。在这期间,爱兰?黛丽不但已经结婚,做了母亲,而且也已做了祖母,而萧伯纳也于1898年和潘里馨结婚;时过境迁,世态万变,但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始终如一地维持着纯洁的友谊。这种关系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他们的友谊无疑地不曾超过“纸上求爱”(“papercourtship”——按照萧伯纳自己的说法)的程度。
他们开始通信的时候,都已是声誉卓著的中年人,洞晓人类和自身的弱点,却每每怀着同情和怜悯;不愿成为情欲的奴隶,却也不曾惧怕过爱情的到来。但爱情对他们两人来说,不是焚烧一切的山林烈火,而是奔腾不息的涓涓流水,他们隔水而望,隔水而行,彼此温柔相待,彼此节制。在他们通信较为热烈的那几年,他们的寓所虽然距离很近,却从来不曾私下秘密会过面,他唯有一次接触过她,是在他的剧作《布拉斯庞德上尉的转变》演出的第一夜,他在仪式上吻了她的手,那是他首次不是从观众席上遥望,而是面对面地见到她。但也仅此而已。三十多年,百多封情书,自始至终,他们只通过不可靠的文字相互表白、倾诉,却留下了一段较为可靠的感情。 适读人群 :广大读者 这是文学大师萧伯纳与著名英国女演员爱兰·黛丽之间三十多年一以贯之的情书集结,字里行间“发乎情、止乎礼”,充满人性普遍存在的真挚激情与爱欲,却又以理性、节制的美德,保持了情感的纯粹明朗。 这些书信同时展现了十九世纪末叶英国戏剧界的内幕,两位杰出的戏剧艺术大师,在书中始终流露着一种非常坦白直率的态度,与他们两人孜孜不倦锤炼艺术造诣的形象相得益彰。
文字时常是不可靠的,尤其对写作的人而言;情书则时常是更不可靠的,尤其对恋爱过的人而言。
因为恋爱会消失,而文字中有虚妄。在这一点上,艺术家与凡人无异。 然而,在萧伯纳和爱兰·黛丽之间所发生的,长达三十年的情书往来,却验证了另外一个事实,即,先有杰出的人的存在,然后才有值得珍重的事情发生。 他们开始通信的时候,都已是声誉卓著的中年人,洞晓人类和自身的弱点,却每每怀着同情和怜悯;不愿成为情欲的奴隶,却也不曾惧怕过爱情的到来。但爱情对他们两人来说,不是焚烧一切的山林烈火,而是奔腾不息的涓涓流水,他们隔水而望,隔水而行,彼此温柔相待,彼此节制。在他们通信最为热烈的那几年,他们的寓所虽然距离很近,却从来不曾私下秘密会过面,他唯有一次接触过她,是在他的剧作《布拉斯庞德上尉的转变》演出的第一夜,他在仪式上吻了她的手,那是他第一次不是从观众席上遥望,而是面对面地见到她。但也仅此而已。自始至终,他们只通过不可靠的文字相互表白、倾诉,却留下了一段最为可靠的感情。 他们携手创造了一个奇迹,证明爱情中最好的东西,不是那扇通往“在一起”的大门,而是不在一起时的恒久相思。 眼前这本书的底本,是黄嘉德编译的《萧伯纳情书》(山东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黄先生上世纪三十年代曾与林语堂一起合办西风社,出版过《西风月刊》等,这本情书集最早便是连载于那里,除此书外,他还译过萧伯纳的传记和剧作,译笔雅致贴切,可谓名副其实的萧翁专家。此次重版,从可读性的角度考虑,对原译著稍作调整,在不改变原有通信编年顺序的基础上,把这些通信按照两人的情感进程略作划分,并给每封信配以方便读者查看的小标题,最终形成五个部分,或者说五幕。五幕剧是莎士比亚最喜欢的古典剧作形式,萧伯纳也时常采用,所谓开端、发展、转折、高潮和结局。但事实上,在萧伯纳与爱兰·黛丽的爱情故事中,不曾有清晰可辨的高潮和结局,它就像河水一样,只是一直静静流淌下去,直到被突如其来的海洋打断。 在1918年,当爱兰·黛丽已经七十岁而萧伯纳也已六十一岁的时候,他写信给她说:“在我的心坎里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我以往对你说过的一切最轻佻、最放荡的话,现在依然有效,我一句也不收回。我是无可救药的。” 萧伯纳,爱尔兰剧作家。1925年因作品具有理想主义和人道主义而获诺贝尔文学奖,他是英国现代杰出的现实主义戏剧作家,是世界著名的擅长幽默与讽刺的语言大师。代表作有《圣女贞德》等。1920年代,他还一直密切关注并支持着中国的民族独立和抗日救亡运动。 编选说明
1.她作为艺术家是没有趣味的
第一封信萧伯纳致爱兰·黛丽 1892年6月24日 〔译者按:萧伯纳和爱兰·黛丽于1892年开始通信,当时爱兰·黛丽四十四岁,还和亨利·欧文在兰心剧院合演戏剧。萧伯纳当时三十六岁,作为音乐评论家和社会主义演说家,已经崭露头角,但在戏剧界还没有名声。萧伯纳这时和他的母亲住在费兹洛广场,尚未结婚。 第一信中提到爱兰·黛丽在抒情诗俱乐部朗诵的诗,即蒙克·刘易斯(Monk Lewis)的《俘虏》(“The Captive”)〕 亲爱的黛丽小姐: 我今天到抒情诗俱乐部去听你的青年意籍朋友唱歌。我现在把我严正的意见告诉你,请你斟酌一下,要不要把这个意见告诉她,听你的便。除了纯音乐外,你对各方面的情况都比我更加熟识。开宗明义第一句,你知道你现在在剧坛上占据的地位,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个人的吸引力,而是因为你已经使自己成为全世界十四亿人(我想这个数字不会错吧)中的六位最佳女演员之一。所以,你知道你那个初出茅庐的朋友必须成为世界上六位最佳歌唱家之一,才会得到你所得到的那种赞扬。比方说,在那个音乐会里,虽然我对刘易斯的诗的种种缺点非常敏感,但是你朗诵这首诗的时候使我感动到流泪。可是,你知道,我之所以流泪,并不是因为听到诗中那个疯子的想像中的悲哀(悲哀,甚至是真正的悲哀,不会使我哭),而是因为你的朗诵非常美妙。我觉得我能够那样受到感动,才有当艺术评论家的资格。你的朋友丝毫没有使我感动。我一眼看见她时就喜欢她:她是非常可爱的,非常聪明的,非常漂亮的。可是——我现在要说煞风景的话了——她作为艺术家是没有趣味的。歌唱家必须有一种演唱的技巧,使显然平庸的部分让人听起来觉得有趣,必须牢牢地把握住整个艺术,引起听众的全部注意,而她在这方面的特长非常有限,不足以使她成为歌唱家;不但如此,她永远不能在客厅里,或在抒情诗俱乐部里,获得这些技巧。她的成绩不能使我叹服;她的音乐修养仅仅达到熟练的程度而已,在音乐的环境里生长起来的聪明孩子,都有这种长处。以你的朋友的歌唱而论,习惯的成份比艺术的成分更多。她得把习惯变成艺术,把意志渗透到歌唱里,使歌唱成为表现自己,集中自己,使自己完完全全地、彻头彻尾地成为艺术的工具——我表达不出来;可是你也许会了解我的意思。所以,我想如果办得到的活,她应该上舞台去工作。她在客厅里表现出来的美,一上舞台,便立刻会消失。于是,她不得不重新创造自己,使自己从基础上发展起来。她因为常常朝着地毯和帘子唱歌,结果声音受到了抑制;她的声音要发展起来,需要更广大的空间;她的个性也应该这样发展。她的努力如果会获得成功的话,大约是在能引起共鸣的,能表现理解力的歌剧演唱方面。 我真不应该把这封信继续写下去:你一定已经感到很不耐烦了。简言之,我觉得以客厅歌唱家而论,这位姑娘不见得比别人好得很多;我不愿走一百码的路再去听她唱歌。可是,如果她精心培养自己的个性和声音,在舞台上作出十年的努力,她也许能出人头地。她有一种动人的性格,将来的发展未可限量。同时,如果她想泰然处之,以现在这种方式去唱歌作曲,她也许可以靠其社交才能过着平安舒适的日子;你也许会告诉她说,这比做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更好。如果你真是这样告诉她,你便是撒了个弥天大谎;关于这一点,你只好跟你的良心打交道了。 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是怕你麻烦作复,如果你觉得写信是讨厌的事(我自己的信债简直逼得我快要发疯了),那么,你最多在明信片上写句“谢谢你”也就够了。 你忠实的朋友 萧伯纳 于费兹洛广场廿九号 2.你的信使我感到十分悲哀 第二封信爱兰·黛丽致萧伯纳 1892年6月29日 我非常感激你,因为你为我的小朋友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你的信使我感到十分悲哀,因为我的确很关心这个姑娘,一直想帮她的忙。她是很孤独的,而又是非常、非常自负。她有个性,我天天从她的朴实的性格里学到许多东西。 我们培养孩子的方法,真是多么傻啊!这个姑娘的父亲(他一年前逝世)把她关在米兰的一间旧画室里,不许她和别的孩子玩耍或者跟男人或女人做朋友。她的母亲从她出生那一天起就恨她,现在已经有七八年没和她见面了。你想一想:她的环境就是这样!可是我在你的信里,看到一线希望。我要想办法让她在舞台上接受一点训练,每星期赚几先令。这样一来,她至少可以享受从事一种职业的巨大快乐。 当你第一次写信给我时,我不喜欢你 。我以为你是残酷无情的,而且也是极端拘谨而矜持的。现在我用最诚恳的态度向你道歉;虽则我的感想如何,对你当然毫无关系,可是我必须以非常感激的心情对你给我的这封绝妙的长信表示谢意。 最感激你的 爱兰·黛丽 3.这是我的心脏的照片 第三封信萧伯纳致爱兰·黛丽 1896年3月26日 你看见这个东西吗? 这是我的心脏的照片,是接读你的电报后,马上用爱克斯光拍摄的。你的电报说,《风云人物》 在1897年12月31日以前(等于说明年)没有上演的希望。你是多么懒惰啊!多么因循拖拉啊!多么漠不关心啊!你只须在报上登一幅广告,到街道转角处购置一些现成的布景,和几套外国人穿的制服,排练一两次,多请一队警察,去对付剧院门口的人群,也就够了。然而,你却说这在两年内办不到。你难道以为这么一种华而不实的玩具,可以在抽屉里藏了两年,然后拿出来当最新奇的东西玩赏吗?哪里的话!等你明年读我的剧本时,你一定会大惊失色地问自己道,这么脆弱浅薄的东西,也有资格叫我表演吗?而亨利·欧文也会质问你,为什么要拉他去干这种蠢事呢?我每一次想到自己在舞台上献丑,心里也觉得很不自在。这种感情和人家要我把我的一部长篇小说(我一度写过长篇小说)拿去重新出版时一样苦恼。我现在已经很讨厌这个剧本了。我在剧本里描绘的那个奇怪的妇人已经在不真实的未来之中消失了。没有未来,只有现在。你以为我要让你把我当作莎士比亚那样对待——等到我死了几百年之后,才拿我的戏剧去演出吗?不,我不跟你做明年的买卖,到了明年,我的黄金早已在你的皮包里变成枯叶了。让1896年演出它的剧本吧;如果你到1897年才要我的剧本,那么还是让我写个1897年的剧本给你吧。唉!你并不真心爱我。 可是,空口说白话有什么用处呢?我们没有剧院,没有戏剧,没有演员,什么也没有。而且,你在明年以前,又不肯替我演出剧本。那么,好吧:这一耽搁却使我提出更苛刻的条件了。今年只要黄金三镑(按照你电报里的建议)。可是到明年,这三镑却非要你身上的嫩肉三磅不可,而且,这三磅肉绝对不是随我高兴,在你身上任何一部分割下来的,而且要寄存在你那边,利上加利,等到你把我的剧本表演了四十五次时,才一古脑儿成块(如果我可以用这个无表现力的字眼)取回来。然而,甚至在那时候,我所得到的也仅仅是一个神龛,毫无用处,除非龛内的明灯向我照耀。如果你每年能把这盏明灯的一丝光芒给我,那么,将全世界的剧本都献给你,还不足偿于万一。 天啊,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如果我时时刻刻把工作撇在一边,来写信给你,我的工作怎能做得完呢? G.B.S.(萧伯纳) 4.我们从生到死,始终是女人的婴儿,永远向她们要东西 第四封信萧伯纳致爱兰·黛丽 1896年4月6日 今晚我将在我这个村舍里,费点工夫“在爱兰的眼睛里晒太阳”(借用奥地利大作曲家舒伯特曲中的话)。今年复活节的天气很坏;可是命运之神却向我微笑。我遇到了十桩得意的事情:(一)接到爱兰·黛丽一封信;(二)接到从芝加哥寄来的一张版税汇票,这一大堆钱是观众看不到爱兰·黛丽的表演时,不得已而求其次,跑去看我的《武器和武土》的成绩;(三)接到爱兰·黛丽一封信;(四)我已经在我的新剧本的第二幕里,打破难关,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五)接到爱兰·黛丽一封信;(六)看见美丽的落日,在遥远的山边坠下去,心里想念爱兰·黛丽;(七)接到爱兰·黛丽一封信;(八)接到爱兰·黛丽一封信;(九)接到爱兰·黛丽一封信;(十)接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爱兰·黛丽一封信。 谁说帕特太太要扮演我的《风云人物》中的奇怪的妇人呢?那个告诉你这句话的人是个撒谎者。我疑心是亨利·欧文告诉你的——呵,我怀疑是他。你会问道,为什么大家都疑心别人不道德呢?因为大家都不道德,这不是很简单的答案吗?如果我将自己出卖——我的意思是说出卖我的剧本,——他一定会跑到市场把我买过去,像买一只兔子那样,用一张棕色的纸把我包扎起来,置之高阁。一个评论家除了写写小剧本或改编剧本之外,还能贡献出别的什么东西呢?我看他是不想演出我的剧本的。不要让他把兔子买过去。他是不会为了你的缘故,来演出我的剧本的;没有男人会为了女人的缘故干什么事情的;我们从生到死,始终是女人的婴儿,永远向她们要东西,而从未给过她们东西,除非是给她们那些要她们替我们保存的东西。归根结底地说来,欧文何必喜欢人家?人们往往大谈爱情和感情一类的话——正如他们谈论宗教一样——好像这些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东西似的;可是,法国人的话倒比较有道理,他说,伟大的热情跟天才一样少。他可曾花一刹那的百万分之一的工夫去爱你吗?假如他曾这样爱过你的话,他的罪恶便可以全部得到赦免了。我不知道女人可曾爱过别人。我有点怀疑;她们可怜男人,母亲般地爱护他,使他爱她们,以此为乐事;可是我往往猜想她们由于感到不能爱他而产生悔恨,因此她们的温柔才更加深厚。男人有一种才能,就是他能够爱女人——不是始终如一地爱,也不是忠诚地爱,也不是经常地爱,也不是长久地爱——而是在一刹那之间——几年内也许只有几分钟的爱。我稍微懂得这种人情世故,所以我才变成这么一个无可救药的不虔诚的人;因为当上帝要我上天堂,作为虔诚的报酬时,我干脆答复道:“我知道。我已经上过天堂。你再也不能替我做什么了,谢谢你。” 你夸口说你是个傻瓜;可是你有心灵的智慧,因此你完全有可能理解我向你说的深刻奥妙的话。你说,我在一星期内就会讨厌你;这又是一句夸口的话了;这句话的含义就是:你能使我快乐一星期。我的天!你要用什么东西使我快乐呢?艺术吗?政治吗?哲学吗?或文化的其他部门吗?我在这些方面所写过的东西(为维持生活而写的东西),比你所能想到的还要多。在这方面,在你开口之前,我说的话就可以使你疲惫不堪,我如果把我的意见发表两小时,就可以使你感到非常厌烦。可是一个人崇拜圣母玛丽亚,是不会感到疲倦的。你会说,天啊,这个人是天主教徒。不是,这个人是《康蒂妲》 的作者;我告诉你,康蒂妲就是圣母玛丽亚,不是别人。我要使她再化身——我将替你写一个和《康蒂妲》一样的剧本。不过,这个愿望不会实现,这是我现在所遇到的困难。《康蒂妲》写来倒很容易,可是其后却来个可憎的《风云人物》。我到底还得再写完几个剧本,才会写出一个完全献给你的剧本呢:这只有天知道。将来等到你有两小时的闲工夫时,你一定要让我读《康蒂妲》给你听。你将会发现我是一个讨厌的中年的爱尔兰人,长着一丛赤胡子,样子凶狠,这我可没有办法。附带说一说,我记得你有一次对我说过话,虽则你当时显然是心不在焉的,你一定忘得于净了。那是在新歌剧院(即现在的宫廷音乐厅)的一次演出。你坐在正厅前排,我也坐在正厅前排;恰巧我们俩差不多是最后走出剧院的观众,正站在门口,等候走廊上的人走完的时候才走。我深深感觉到你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在我身边,可是我当然极力把这感觉掩藏起来罗。你似乎在考虑一件什么事情,感触很深。你大约以为我是什么乡绅或教区牧师吧。无论如何,你突然举目望着我一会儿,然后用非常尊敬的态度说:“晚安。先生。”我在惶惑之余,几乎跌坐在地板上;可是幸亏我竭力自制,没有使你从梦中惊醒。我当时仅仅本能地参加你的戏剧(不管是什么戏剧)表演,回答一声“晚安”,其姿态正和乡绅回答猎场看守人的女儿(一个非常高尚的、有出息的、行为端庄的姑娘)的问候一样;这个姑娘是出乎意料地在小路上碰到的,松鼠和兔子在你走过的时候惊惶奔跑;我望着你,一直到你转身走上通向牛奶场的小道而消失不见了。我想你在轮回转生的过程中,大概记不起曾经遇见一个长着赤胡子,嘴角有讨厌的表情的乡绅或教区牧师吧? 独立剧院准备演出《康蒂妲》。如果这个计划实现的话,你返回英国时看到第一出戏也许就是《康蒂妲》吧。可是,这么一来,唉,我可找不到给你读这个剧本的借口了。 G.B.S.(萧伯纳) 乌特伯利士,笃克村舍 5.你的来信安慰我发痛的眼睛和发痛的心 第五封信爱兰·黛丽致萧伯纳 1896年5月15日 谢谢你的可爱的信! 都是我的过错。原谅我。我觉得无精打采,郁郁不乐。当我觉得最不快活的时候,你的来信安慰我发痛的眼睛和发痛的心。我们将于本月20日乘船回英国。谢谢,再谢谢。 E.T.(爱兰·黛丽) 纽约 6.我喜欢一种永远在转化的境地 第六封信萧伯纳致爱兰·黛丽 1896年8月28日 当我想到你为伊摩真 而劳碌时,我简直气得要发疯了。你当然不能记得剧中的说白,谁又能记得呢?如果你心里实在不想说剧中人所说的话,你的灵魂对它是不会发生兴趣的,没有那种兴趣,便也不会有记忆力了。主教的老婆才能学会伊摩真的台词,而你是办不到的。我的天,当你觉得台词不能轻而易举地记下来,而必须用发夹把说白札在头上但又札不牢固的时候,你难道不是在担心你的才干和记忆力已经渐渐丧失了吗?这是因为从戏剧的意义上说来,莎士比亚的确已经完全僵死了。你只有用耳朵细听的方法,才有可能学会他的台词;因为他的音乐是准确可靠的。不要读你的台词,叫别人再三念给你听好了。当你演完《伊摩真》时,跟莎士比亚决绝吧。韶光易逝,你在死神来临之前,必须表演一些像样的东西啊。 我不怨恨成功的人;我的态度恰恰相反。可是我害怕成功。一个人事业成功,便等于做完今生的工作,像雄蜘蛛完成求爱的工作时,给雌蜘蛛咬死那样。我喜欢一种永远在转化的境地,目标在前面,不在后面。同时,我也喜欢跟成功的人斗争;攻击他们;激动他们;磨炼他们的勇气;踢倒他们用沙子建造的城堡,而使他们建造起石头的城堡,等等。这种活动可以发展一个人的肌肉。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从这种活动中学到许多东西;如果你不和人家对抗反驳,他们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我痛恨失败。不过,所谓成功,必须是真正的成功:真正的本领,真正的才干,真正的力量,而不仅仅是获得报纸上的声望和金钱。我自己是个非常成功的人,我的一群朋友——费边社的老朋友们——也非常成功;但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这种事情,甚至我们自己也没工夫去理睬这种事情。我们从未停下来,去拣起阿塔兰大的苹果 ;我们在假期间只能租住一座乡间房屋,这完全是因为我们有个朋友的妻子每年有一千英镑的收入。我们这次得到一位爱尔兰女百万富豪 来参加我们的社团;她是个聪明而有个性的女子,不愿养尊处优,——谁能占有她便是幸运儿,——所以她跟我们这费边社大家庭很合得来。我要和她恋爱,使我的心灵得到补养。我喜欢恋爱——可是,请你注意,我只和她恋爱,不和她的百万财产恋爱;所以结果必须让别人和她结婚,如果她和我往来之后,还能容忍别个男子亲近她的话。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假期啊!我一生从未这么辛苦工作过。每日上午写作四小时,下午乘自行车运动四小时。 我住在费兹洛广场一座最讨人厌的房屋的二楼,因为我为了维持生计,住不起距离这里更远的房子。 你提起哈姆顿街干吗?你在那边有房子吗?或者你只是陪亨利·欧文乘车到那边去游览?我有一两次看见你跟他在利治蒙坊或邻近的地方游逛,像两个坐在大摇篮车里的孩子。当时我很想一手抓住他,把他抛出车外,然后上车占据他的座位,从容不迫地叫车夫策马前进。如果你把门牌号数告诉我,我可以找个晴朗的星期天,骑自行车到哈姆顿街去,读《康蒂妲》给你听(假使你真的想听的话——韦布太太 说,康蒂妲是个品性不好的女人呢)。 现在我们暂时不要再干这种写信的傻事吧,等到你把伊摩真忘掉时,我们再继续通信吧。我想我非到伦敦把《辛白林》抨击一番不可。 那么,再会吧,等到你演完《辛白林》,呵,智慧的、神圣的典范爱兰啊:我们将在理想的乐土或在你喜欢的其他地方相会。 G.B.S·(萧伯纳) 塞士曼汉斯特拉福圣安得烈 教区区长住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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